現代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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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19
陳則旭點頭，笑著抱住她，“我知道了。寶寶，謝謝你。”
“謝屁！”趙何忽的勾住他的頸。
陳則旭重心不穩，身子前傾。
她踮起腳，咬住他的耳垂。
溫熱的氣息突然襲來。
“不過…你今晚真的很帥，身材…更甚。”
陳則旭眸光一暗，沈聲低笑：“趙何，你真的很壞。”
趙何身下一空，突然被他打橫抱起。
“餵！你不是要吃飯嗎！”
陳則旭踢開地上的衣服，將她出口的話堵在嘴中。
“待會兒再吃也不晚。”
……
桌上，趙何正吸溜吸溜的縮著面條，她拿起手機，舉給對面也同樣正在吸面的陳則旭看。
“咱媽問我，最近你腿的情況如何，你完了。”
“？”陳則旭往嘴裏塞著鹹菜，“啥意思呢？你不準打小報告！”
“嘖…這怎麽能是打小報告呢？我不能背叛組織。”
“我靠，你提上褲子就不認人是吧！”陳則旭情緒激動，口中的面條噴了趙何一碗。
“……”
趙何撂下筷子。
“……”
陳則旭口中的話戛然而止，迅速埋頭繼續吃面，然後把趙何碗裏的面條倒進自己碗裏，最後還不忘再給她盛上一碗新的。
“噗……”陳則旭這一系列操作下來，趙何沒穩住，笑了出來。
“你就跟我媽一幫的。”陳則旭悶著頭，還在往嘴裏塞著面條。
趙何給他倒了杯橙汁，推到他面前：“好了，不逗你了，沒出賣你。”
“哼……”
桌下的腿並不老實，趙何勾住他的小腿，來回磨蹭。
“媽雖然問的太勤，有時候確實也會有點煩，但她也是擔心你呀，對不對？你可是他的親兒子，她不問你那還能問誰呀？放心吧，探子趙何現已反間，直屬陳部！”
“切。”陳則旭雖然還是一副悶樣，但臉上的笑意已經捺不住了。
“你就說，你向著我媽還是向著我！”
“向著你，肯定是向著你，天王老子來了也是向著你。”
“嘿嘿。”
“你看你著傻樣。”趙何輕踢他的大腿。
“唔…我吃完了，你還吃嗎，不吃的話我收拾下去了。”
“你吃了……四碗？外加一盤炒雞蛋和一瓶茶樹菇？？”
“餓，今晚上太累了。洗碗機還沒修好，等待會兒刷完碗，我只想躺在床上一輩子也不起來。”
“你快回去躺著吧，我去刷。”
“小事兒，你快回臥室裏等著我吧。你要補償我。”趙何被推出廚房。
“什麽補償？”
“我要抱抱外加…唉？人呢？”
陳則旭扭頭瞧著跑掉一只拖鞋，又一蹦一蹦跳回來拾鞋的趙何，“不是，你至於嗎！”
趙何朝他做鬼臉，趿上拖鞋，又一溜煙跑上了樓。
“跑慢點！小祖宗啊！”
……
街邊的暖燈，零散的晚風，細微的小事與柴米油鹽……
生活並沒有那麽多的出人意料與精彩，終將以它的節奏慢慢回歸於平靜。
更令人向往的，便是平靜生活中溫馨而充實的安逸。
趙何像從前一樣在教室和圖書館裏來回穿梭，可不同的是，如今的她有了可信賴的依靠。
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她總是會步行十分鐘乘地鐵到旭陽，等陳則旭下班，隨後二人再攜手一同步行著回家。
生活，總是要慢慢來。
在這個快餐時代，他們只想任由自己的性子，快中求慢。
數個晴朗無雲的下午，亦是陰氣連綿的傍夜。黃昏會傾聽他們的心事，晚風會帶走他們的愁眠。
樹上的枝幹顯目，道旁盡堆落葉，天上雲似火燒，延綿至盡頭。
路上，他們訴說著彼此一天中所發生的奇聞樂事。到處亂望，細數著新開張的店鋪招牌和防護帶中新栽種的花草。看著放學在路上嬉笑的孩子。
他們總是會相視而笑。
耳機裏又響起他們最熟悉的歌，緊握著的手，或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偶爾也會沒有什麽話題，但他們並不會感到有什麽不妥，因為他們深深的知道，深愛著彼此的兩個人，並不需要無休止的話題來維持彼此的關系。
一個眼神即可。
到了菜市場，和吳姨打過招呼後，三人便玩笑似的一起商量起了晚上的菜肴。
他們總是會光顧照顧她的生意，因此在結賬時，吳姨也總是會偷偷的在兜裏多放了好些菜。
陳則旭自來熟，買菜時偶爾會和大爺大媽們貧個嘴，也會玩笑著砍價。
大爺大媽們見他長得俊，嘴還甜，尤其一買就是買別人好幾倍的量。久而久之，幾乎整個菜市場的大爺大媽都知曉了這一對操著北方口音的年輕小夫妻了。
拎著菜，穿過人潮，越過馬路，人便少了。
黃昏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望向彼此，溫柔的臉龐上被鍍上一層稀薄的金光。
回到家，換好衣服，陳則旭便套上圍裙，開始在廚房裏忙碌。
趙何時常會盯著他的背影發呆，然後小跑過去，從背後摟住他。
陳則旭正洗著菜，實在空不出手，便低笑著逗她。
她搶過他手中的菜，開始認真的擇洗。
他也只是無奈的笑著，擦凈手，捏捏她的臉。
“不是說了讓你在客廳裏先看著電視，等我做飯嗎？”
“活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幹？”
“我喜歡。乖一點，洗完菜就出去呆著，一會兒我炒菜，油煙對女孩子的皮膚不好。”
“等一下等一下，等我切完菜的！”她還沒說完，便被他無情的趕出了廚房。
趙何鼓腮，“嘁”了聲後，瞧著手中被自己順出來的碗筷，又撇嘴一笑。
夕陽的餘輝伸進窗子，照到砧板上。
陳則旭拿碗的手一頓，看著上面被切的大小不一的西紅柿，揚起唇角。他撿起嘗了一塊，嗯，還不錯。
……
當飯香從門縫鉆出，彌漫到整個客廳時，趙何就知道陳則旭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隨後她便會拉開透明的玻璃門，淡淡霧氣上是她指尖的塗鴉。
見他裝盤，她再接過，放到餐桌上。
陳則旭的手藝無一例外，總是美味的，而她也總是會在嘗過後毫不吝嗇的誇耀著他的廚藝，然後拍上幾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裏。
陳則旭見狀，更加樂此不疲地嘗試著不同的菜系。他喜歡看她吃著自己做的菜，時而露出那滿足的笑容。喜歡為她忙裏忙外的這種充實的生活。
換句話說。
他喜歡，愛她的一切。
吃過飯後，兩人有說有笑的刷著碗。
趙何打開電視，補上前幾天落下的劇集。陳則旭推開浴室門，熱氣出湧，他赤身裸體的站在門口，惹的趙何兩眼一黑。
“老婆，你打開我手機看看，我估摸著快遞應該快到了。”
“OK”
趙何解開密碼，點進標著小紅點未讀信息，隨後截屏。
浴室裏又響起嘩嘩的水聲。
趙何剛想退出，返回主界面時，無意間瞥到在信息欄的下方，有一條以她的名字為備註的短信。
可，陳則旭也沒用過手機短信給自己發過信息啊。
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
她楞住了。
……
過去一切，被遺忘的記憶，全部湧上心頭。
……
在將近兩年前，她總是會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問候，起初她並沒有在意，只當是電信騷擾，便晾在一旁沒去管。
可每逢節假日，那串以185開頭的號碼總是會準時報到。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當對方再一次說“晚上好”時。
她回覆了他“晚好”。
對方似是得到了什麽信心，又或是沒想到她能夠回覆自己的緣故。
短信提示音再次響起時。
那條一連串打錯了好幾個字的信息在她的屏幕上停留了許久。
只可惜。
他也僅僅只得到了那一次回應。
……
“早安。”
……
“今天怎麽樣了？”
……
“國慶節快樂呀。”
……
“今晚有雨，你們那呢？”
……
“出門別忘了戴口罩哦。”
……
“今天天氣蠻好的，適合出去走走。”
……
“《加油》這首歌很好聽的，尤其是×0.8倍速。”
……
“救命，吃蓋飯吃出香菜梗了，老板的菜刀一定沒刷幹凈！”
……
“新年快樂，今晚的煙花好美。我一定會帶你去看比這更絢爛的煙火。”
……
……
……
……
“我…很想你。看著窗外的夜景，一切都不真實。我不止一次懷疑，來到這個世界上究竟是為了什麽。我好累。日覆一日，永無休止。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我做夢總是會夢到你，會迷糊的夢到你回了我的信息。我在清醒和朦朧中徘徊。可當我打開手機，一切仍未改變。不用回覆，求你不要拉黑我。我只是……頭腦不清醒罷了。”
……
這是他給她發的最後一條短信。
她把他發給自己的信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原來，早在此前，這個笨蛋就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在了她的身邊。
可，他從來沒有和自己提起過。一切。
淚珠砸上屏幕，又順著往下滑落。如果不是她發現，他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準備跟她說？
陳則旭洗完澡，身上隨便套了件白t。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沙發往下一凹，他坐到她的旁邊。
“你個傻逼……”
“？？？”
陳則旭滿頭問號，猛的往趙何那靠，拿跨撞她，“幹嘛突然罵我啊，你這樣我真的要…要…”
他還沒“要”完，突然瞧見被長發掩住，她的側臉。下顎凝著的淚。
他面上的笑意，在見到她的眼淚時，瞬時消散。
陳則旭連頭也顧不得擦，慌張的蹲在她跟前。他捧著她的臉，用拇指抹去她的淚痕。他前言不搭後語的問她，哄她，直至她平覆了情緒。
趙何原本沒什麽，只是想著好好問問他這件事，掉眼淚是因為知道真相後的感動，可當他出聲安慰，哄自己時，所有的情緒一時間湧上頭。
“我沒事兒…這些,都是你發的？”她哭笑著舉起他的手機，明知故問道。
陳則旭的頭發還在滴水，他接過手機，唇角勉強。
一切言語，皆哽在喉。
趙何俯下身，連同著濕發一起抵住。
“笨蛋。什麽都憋在心裏，為什麽不直接和我說呢…”
水珠不斷下落，跌進他的眼窩。
他何嘗不想呢，做夢都想。想憑借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身邊，他想瘋了。於是他運乎癲狂，偏執的，日覆一日高強度的訓練，抑著由腦及心所蔓延思念的痛楚。
思念是真，自卑與害怕，亦是真。
相默無言。
趙何撿起毛巾，擦拭著他的黑發。
“你總是這樣，什麽事兒都自己扛，明明自己都快敏感的要死，卻總是要裝出一副堅強的模樣…不過沒事了，往後，我陪你一起扛。”
眸前的光影時亮時暗，透過隙與發絲，她的面容堅定。
他鼻頭一酸，握緊撫在自己臉上的手，不停點頭。
因為曾失去，所以更珍惜。
他是何其的幸運，能在茫茫人海中，再度遇見這個知他，懂他，愛他的人。
……
中午。
高質澤端著盤子，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此時，陳則旭也恰巧打完了飯。高質澤見了，招呼著他，叫他來自己對面坐。
期間，二人都秉持著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食不言，寢不語。是屁都沒放一個。
只有在高質澤擡眼間，才發現陳則旭低著頭，手指舞動，不知在忙些什麽。
估計是在處理工作吧。
就這麽想著，高質澤也沒多問，怕擾到他工作，便又繼續往自己嘴裏塞飯。
可直到自己盤中無菜，且腹撐嗝出時，對面人仍保持著原先的動作，飯也是一口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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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旭重心不穩，身子前傾。
她踮起腳，咬住他的耳垂。
溫熱的氣息突然襲來。
“不過…你今晚真的很帥，身材…更甚。”
陳則旭眸光一暗，沈聲低笑：“趙何，你真的很壞。”
趙何身下一空，突然被他打橫抱起。
“餵！你不是要吃飯嗎！”
陳則旭踢開地上的衣服，將她出口的話堵在嘴中。
“待會兒再吃也不晚。”
……
桌上，趙何正吸溜吸溜的縮著面條，她拿起手機，舉給對面也同樣正在吸面的陳則旭看。
“咱媽問我，最近你腿的情況如何，你完了。”
“？”陳則旭往嘴裏塞著鹹菜，“啥意思呢？你不準打小報告！”
“嘖…這怎麽能是打小報告呢？我不能背叛組織。”
“我靠，你提上褲子就不認人是吧！”陳則旭情緒激動，口中的面條噴了趙何一碗。
“……”
趙何撂下筷子。
“……”
陳則旭口中的話戛然而止，迅速埋頭繼續吃面，然後把趙何碗裏的面條倒進自己碗裏，最後還不忘再給她盛上一碗新的。
“噗……”陳則旭這一系列操作下來，趙何沒穩住，笑了出來。
“你就跟我媽一幫的。”陳則旭悶著頭，還在往嘴裏塞著面條。
趙何給他倒了杯橙汁，推到他面前：“好了，不逗你了，沒出賣你。”
“哼……”
桌下的腿並不老實，趙何勾住他的小腿，來回磨蹭。
“媽雖然問的太勤，有時候確實也會有點煩，但她也是擔心你呀，對不對？你可是他的親兒子，她不問你那還能問誰呀？放心吧，探子趙何現已反間，直屬陳部！”
“切。”陳則旭雖然還是一副悶樣，但臉上的笑意已經捺不住了。
“你就說，你向著我媽還是向著我！”
“向著你，肯定是向著你，天王老子來了也是向著你。”
“嘿嘿。”
“你看你著傻樣。”趙何輕踢他的大腿。
“唔…我吃完了，你還吃嗎，不吃的話我收拾下去了。”
“你吃了……四碗？外加一盤炒雞蛋和一瓶茶樹菇？？”
“餓，今晚上太累了。洗碗機還沒修好，等待會兒刷完碗，我只想躺在床上一輩子也不起來。”
“你快回去躺著吧，我去刷。”
“小事兒，你快回臥室裏等著我吧。你要補償我。”趙何被推出廚房。
“什麽補償？”
“我要抱抱外加…唉？人呢？”
陳則旭扭頭瞧著跑掉一只拖鞋，又一蹦一蹦跳回來拾鞋的趙何，“不是，你至於嗎！”
趙何朝他做鬼臉，趿上拖鞋，又一溜煙跑上了樓。
“跑慢點！小祖宗啊！”
……
街邊的暖燈，零散的晚風，細微的小事與柴米油鹽……
生活並沒有那麽多的出人意料與精彩，終將以它的節奏慢慢回歸於平靜。
更令人向往的，便是平靜生活中溫馨而充實的安逸。
趙何像從前一樣在教室和圖書館裏來回穿梭，可不同的是，如今的她有了可信賴的依靠。
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她總是會步行十分鐘乘地鐵到旭陽，等陳則旭下班，隨後二人再攜手一同步行著回家。
生活，總是要慢慢來。
在這個快餐時代，他們只想任由自己的性子，快中求慢。
數個晴朗無雲的下午，亦是陰氣連綿的傍夜。黃昏會傾聽他們的心事，晚風會帶走他們的愁眠。
樹上的枝幹顯目，道旁盡堆落葉，天上雲似火燒，延綿至盡頭。
路上，他們訴說著彼此一天中所發生的奇聞樂事。到處亂望，細數著新開張的店鋪招牌和防護帶中新栽種的花草。看著放學在路上嬉笑的孩子。
他們總是會相視而笑。
耳機裏又響起他們最熟悉的歌，緊握著的手，或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偶爾也會沒有什麽話題，但他們並不會感到有什麽不妥，因為他們深深的知道，深愛著彼此的兩個人，並不需要無休止的話題來維持彼此的關系。
一個眼神即可。
到了菜市場，和吳姨打過招呼後，三人便玩笑似的一起商量起了晚上的菜肴。
他們總是會光顧照顧她的生意，因此在結賬時，吳姨也總是會偷偷的在兜裏多放了好些菜。
陳則旭自來熟，買菜時偶爾會和大爺大媽們貧個嘴，也會玩笑著砍價。
大爺大媽們見他長得俊，嘴還甜，尤其一買就是買別人好幾倍的量。久而久之，幾乎整個菜市場的大爺大媽都知曉了這一對操著北方口音的年輕小夫妻了。
拎著菜，穿過人潮，越過馬路，人便少了。
黃昏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望向彼此，溫柔的臉龐上被鍍上一層稀薄的金光。
回到家，換好衣服，陳則旭便套上圍裙，開始在廚房裏忙碌。
趙何時常會盯著他的背影發呆，然後小跑過去，從背後摟住他。
陳則旭正洗著菜，實在空不出手，便低笑著逗她。
她搶過他手中的菜，開始認真的擇洗。
他也只是無奈的笑著，擦凈手，捏捏她的臉。
“不是說了讓你在客廳裏先看著電視，等我做飯嗎？”
“活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幹？”
“我喜歡。乖一點，洗完菜就出去呆著，一會兒我炒菜，油煙對女孩子的皮膚不好。”
“等一下等一下，等我切完菜的！”她還沒說完，便被他無情的趕出了廚房。
趙何鼓腮，“嘁”了聲後，瞧著手中被自己順出來的碗筷，又撇嘴一笑。
夕陽的餘輝伸進窗子，照到砧板上。
陳則旭拿碗的手一頓，看著上面被切的大小不一的西紅柿，揚起唇角。他撿起嘗了一塊，嗯，還不錯。
……
當飯香從門縫鉆出，彌漫到整個客廳時，趙何就知道陳則旭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隨後她便會拉開透明的玻璃門，淡淡霧氣上是她指尖的塗鴉。
見他裝盤，她再接過，放到餐桌上。
陳則旭的手藝無一例外，總是美味的，而她也總是會在嘗過後毫不吝嗇的誇耀著他的廚藝，然後拍上幾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裏。
陳則旭見狀，更加樂此不疲地嘗試著不同的菜系。他喜歡看她吃著自己做的菜，時而露出那滿足的笑容。喜歡為她忙裏忙外的這種充實的生活。
換句話說。
他喜歡，愛她的一切。
吃過飯後，兩人有說有笑的刷著碗。
趙何打開電視，補上前幾天落下的劇集。陳則旭推開浴室門，熱氣出湧，他赤身裸體的站在門口，惹的趙何兩眼一黑。
“老婆，你打開我手機看看，我估摸著快遞應該快到了。”
“OK”
趙何解開密碼，點進標著小紅點未讀信息，隨後截屏。
浴室裏又響起嘩嘩的水聲。
趙何剛想退出，返回主界面時，無意間瞥到在信息欄的下方，有一條以她的名字為備註的短信。
可，陳則旭也沒用過手機短信給自己發過信息啊。
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
她楞住了。
……
過去一切，被遺忘的記憶，全部湧上心頭。
……
在將近兩年前，她總是會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問候，起初她並沒有在意，只當是電信騷擾，便晾在一旁沒去管。
可每逢節假日，那串以185開頭的號碼總是會準時報到。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當對方再一次說“晚上好”時。
她回覆了他“晚好”。
對方似是得到了什麽信心，又或是沒想到她能夠回覆自己的緣故。
短信提示音再次響起時。
那條一連串打錯了好幾個字的信息在她的屏幕上停留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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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僅僅只得到了那一次回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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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怎麽樣了？”
……
“國慶節快樂呀。”
……
“今晚有雨，你們那呢？”
……
“出門別忘了戴口罩哦。”
……
“今天天氣蠻好的，適合出去走走。”
……
“《加油》這首歌很好聽的，尤其是×0.8倍速。”
……
“救命，吃蓋飯吃出香菜梗了，老板的菜刀一定沒刷幹凈！”
……
“新年快樂，今晚的煙花好美。我一定會帶你去看比這更絢爛的煙火。”
……
……
……
……
“我…很想你。看著窗外的夜景，一切都不真實。我不止一次懷疑，來到這個世界上究竟是為了什麽。我好累。日覆一日，永無休止。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我做夢總是會夢到你，會迷糊的夢到你回了我的信息。我在清醒和朦朧中徘徊。可當我打開手機，一切仍未改變。不用回覆，求你不要拉黑我。我只是……頭腦不清醒罷了。”
……
這是他給她發的最後一條短信。
她把他發給自己的信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原來，早在此前，這個笨蛋就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在了她的身邊。
可，他從來沒有和自己提起過。一切。
淚珠砸上屏幕，又順著往下滑落。如果不是她發現，他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準備跟她說？
陳則旭洗完澡，身上隨便套了件白t。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沙發往下一凹，他坐到她的旁邊。
“你個傻逼……”
“？？？”
陳則旭滿頭問號，猛的往趙何那靠，拿跨撞她，“幹嘛突然罵我啊，你這樣我真的要…要…”
他還沒“要”完，突然瞧見被長發掩住，她的側臉。下顎凝著的淚。
他面上的笑意，在見到她的眼淚時，瞬時消散。
陳則旭連頭也顧不得擦，慌張的蹲在她跟前。他捧著她的臉，用拇指抹去她的淚痕。他前言不搭後語的問她，哄她，直至她平覆了情緒。
趙何原本沒什麽，只是想著好好問問他這件事，掉眼淚是因為知道真相後的感動，可當他出聲安慰，哄自己時，所有的情緒一時間湧上頭。
“我沒事兒…這些,都是你發的？”她哭笑著舉起他的手機，明知故問道。
陳則旭的頭發還在滴水，他接過手機，唇角勉強。
一切言語，皆哽在喉。
趙何俯下身，連同著濕發一起抵住。
“笨蛋。什麽都憋在心裏，為什麽不直接和我說呢…”
水珠不斷下落，跌進他的眼窩。
他何嘗不想呢，做夢都想。想憑借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身邊，他想瘋了。於是他運乎癲狂，偏執的，日覆一日高強度的訓練，抑著由腦及心所蔓延思念的痛楚。
思念是真，自卑與害怕，亦是真。
相默無言。
趙何撿起毛巾，擦拭著他的黑發。
“你總是這樣，什麽事兒都自己扛，明明自己都快敏感的要死，卻總是要裝出一副堅強的模樣…不過沒事了，往後，我陪你一起扛。”
眸前的光影時亮時暗，透過隙與發絲，她的面容堅定。
他鼻頭一酸，握緊撫在自己臉上的手，不停點頭。
因為曾失去，所以更珍惜。
他是何其的幸運，能在茫茫人海中，再度遇見這個知他，懂他，愛他的人。
……
中午。
高質澤端著盤子，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此時，陳則旭也恰巧打完了飯。高質澤見了，招呼著他，叫他來自己對面坐。
期間，二人都秉持著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食不言，寢不語。是屁都沒放一個。
只有在高質澤擡眼間，才發現陳則旭低著頭，手指舞動，不知在忙些什麽。
估計是在處理工作吧。
就這麽想著，高質澤也沒多問，怕擾到他工作，便又繼續往自己嘴裏塞飯。
可直到自己盤中無菜，且腹撐嗝出時，對面人仍保持著原先的動作，飯也是一口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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